我仔細打量久未謀面的父親。皺紋多了，背也彎了，頭發(fā)也白了不少……晚飯時，我特地拿出買的好酒，準備給父親倒上。母親趕緊告訴我，說父親不能喝酒，他已經(jīng)吃了3個月的中藥了。我聽后怔住了，拿著酒杯的手一直停在半空中。父親趕緊跟我解釋，“別聽你媽說，沒有的事，今天兒子回來啦，我開心，讓兒子陪我喝一杯！”說完，他便拿起了酒杯。

猶記得那天我走的時候，父親執(zhí)意要送我。那天，外面下著大雪。父親在前面走著，我在后面拉著行李，爺倆一前一后，都沒有說話。從我家去等車的地方，還有一段上坡的距離。在爬坡的時候，我明顯感到父親的速度慢了很多，50米不到的距離，父親歇了好幾次。我一直跟在父親后面，沒有超過他，父親停，我也停。父親走，我跟著。爬上坡，我沒有說話。父親跟我解釋道，天氣太冷了，身體不聽使喚了，我心中又是一痛。心想，這哪是天氣的原因！我連忙說道：“是的！”之后，我們都沉默了。

車來了，我上車。父親再次叮囑道：“小子，好好干！”這一幕，像極了7年前我走的那一瞬間。只不過，我長大了，父親卻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