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二)
著名油畫《格爾尼卡》作于20世紀30年代,西班牙小鎮(zhèn)格爾尼卡遭德軍飛機轟炸后。
德軍想用這個小鎮(zhèn)訓練飛行員的閃電戰(zhàn)術(shù),大量平民成了靶子。如果不是這幅作品,世界可能早已將這場慘案忘卻。
當初德國的軍官見到畢加索,問道:“《格爾尼卡》這幅畫是您的杰作?”畢加索意味深長地回答:“不,這是你們的杰作!”
二戰(zhàn)期間,世界各個地方發(fā)生過不止一起慘案和屠殺。這些血淋淋的悲劇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人們:當人性淪喪,當良知死亡,人類能做下多大的惡。
然而戰(zhàn)火熄滅后,至今仍不愿意為慘案道歉和懺悔的,唯有日本。
從南京大屠殺發(fā)生那一刻起,侵華日軍想到的就不是住手,而是掩蓋。
日軍當局只允許日本隨軍記者采訪與報道有關(guān)南京淪陷后的情況,并向世界發(fā)出所謂“南京獲得新生”“南京人民喜迎解放、感激皇軍恩德”的消息。同時,在南京的日軍,開始了大規(guī)模的毀尸滅跡行動。
電影《拉貝日記》里還原了這樣一個場景:當各國大使和媒體記者回到被日軍占領(lǐng)的南京,前一秒還在猙獰著屠殺平民的日軍,突然換上了一副仁慈的微笑,向媒體展示他們對無辜百姓的親善。
日本知名歷史學家洞富雄在《南京大屠殺》一書中指出:“從戰(zhàn)場上回國的士兵也受到言論控制令的嚴厲約束,幾乎沒有人泄漏此事?!?/p>
直到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時,日本軍部命令各單位,“可當作戰(zhàn)爭見證的資料,必須全部銷毀”。
20世紀80年代以來,日本右翼更是接連出版了《南京大屠殺的虛構(gòu)》《南京事件之總結(jié)——否定屠殺的十五個論據(jù)》等書,全盤否認南京大屠殺。
“我敢說,根本不存在南京大屠殺……根本就‘沒有目擊者’能證明,日本士兵屠殺了中國平民。”日本航空自衛(wèi)隊前幕僚長、極右翼政客田母神俊雄曾面對BBC記者大放厥詞。
而就是這位歷史觀極度扭曲的政客,在參選東京都知事時取得了第四名的成績,獲得了60萬張選票。最令人吃驚的是,在20歲到30歲的年輕選民中,他贏得了將近四分之一的選票。
張純?nèi)缭瘧嵉貙懙?,在德國不斷向大屠殺的受難者表示歉意的時候,日本人卻在東京膜拜戰(zhàn)犯。一位在戰(zhàn)爭中受到日本迫害的美國人把日本人的行動形容為:這在政治意義上相當于“在柏林中心為希特勒建造一個大教堂”。
《南京大屠殺:被遺忘的二戰(zhàn)浩劫》一書出版后,張純?nèi)缭獾搅巳毡居乙韯萘o休止的威脅和恐嚇。
是南京大屠殺的鐵證不夠充分嗎?
是幸存者始終沉默不語嗎?
是日本已經(jīng)沒人記得住南京大屠殺了嗎?
都不是!
無論侵華日軍如何掩飾,日本右翼勢力如何狡辯,幸存者的口是封不住的,無論一個個萬人坑被埋藏的有多深,終有重見天日的一天。
然而,即便許多侵華日軍老兵站出來承認大屠殺并公開懺悔,即便日漸老去的大屠殺幸存者一次次翻開痛苦的回憶,即便各國記者和當時在南京的外國人的各種記錄不斷被發(fā)掘,即便東京審判和南京審判已經(jīng)給大屠殺下過結(jié)論,日本右翼勢力仍然對這些視而不見,百般狡辯。
“不能正視歷史,就會重復錯誤?!闭f這話的不是別人,就是一個經(jīng)歷二戰(zhàn)的日本老兵。
而對中國來說,則是另一層意義——
面對一個拒不承認拒不道歉的日本,誰能保證歷史的悲劇不會重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