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終如始,不當“兩截人”
■劉明波
合格黨員的保質(zhì)期是一輩子,廉政勤政也應(yīng)保持一生一世。
現(xiàn)實生活中,我們多批駁“兩面人”。除了“兩面人”,還有一種人不可不察,那就是“兩截人”。
這種人的人生一般可以劃分為兩部分,前半部分心中有戒,行為謹慎,能保持本色、不忘初心,也干出了一些名堂,可謂可圈可點。但后半部分驕傲自滿、利欲熏心,權(quán)力放縱、貪圖享樂,伸了手、違了規(guī)、犯了法,走向了黨和人民的對立面。此種人,不能做到始終如一、善始善終,令人可悲可嘆。
當然,“兩截人”最后都會有“兩面人”的表現(xiàn)。我們暫且不論。
翻開史書,很多“兩截人”都被歷史的如椽大筆記錄在案,引人深思。
戰(zhàn)國時期,四公子之一的春申君,前半生,“智勇忠信有足稱者”,但蓋棺論定“罪又甚焉”,成了善始而未能善終的典型。起初,他勇于擔當,冒死拯救儲君,體現(xiàn)了為政者的操守。后來,他日益貪婪,奸謀盜楚,被小人暗算,身死棘門為天下笑。
唐朝詩人李紳,曾寫下名詩“誰知盤中餐,粒粒皆辛苦”。但就是這個作詩憫農(nóng)之人,發(fā)跡之后卻最不憐農(nóng),濫施淫威,生活奢靡,每餐宰殺300只雞只為吃雞舌。最后還結(jié)黨營私,成了李黨骨干,落了個“削紳三官,子孫不得仕”的處罰。
我們黨的歷史上,也有一些這樣的人。有的早年曾投身革命,作出過重要貢獻,但后來卻背棄了信仰,背棄了人民,背棄了同志,導致眾叛親離。
我們評價一個人,不僅看他的初心、他的開始,更看他的發(fā)展、他的結(jié)果。那些“兩截人”,無論其前半生多么輝煌,一旦忘記初心、背離初衷,放棄理想、喪失信仰,不講官德、不重品行,無一例外會淪為貪腐者、背叛者、不忠者。
當下,這樣的“兩截人”在我們黨內(nèi)依然存在。一些貪腐的官員,他們在懺悔錄中說得最多的就是,“我是農(nóng)民的孩子”“起初,我心懷理想”“剛開始,我始終堅守紀律的底線”……這說明,這些人都有一個清白的起點、良好的開始。俗話說,慎終如初,則無敗事。一旦不能慎終,心中無戒,左攀右比、永不滿足,就不可避免會出事,淪為“兩截人”。
真正的共產(chǎn)黨人,永遠是表里如一的透明人,是善始善終的干凈人,譬如焦裕祿、楊善洲、谷文昌、王伯祥、楊業(yè)功等。正因為篤定信仰、初心不變,前后一致、始終如一,他們才浩浩青史留美名,百姓心中樹豐碑。他們是真正的“四有”干部、“四鐵”楷模。每名共產(chǎn)黨員,都要像他們那樣一輩子忠誠、干凈、擔當,一輩子不棄本來、不失本色、不忘本真。
“慎始而敬終,終以不困”。唐代政治家陸贄被德宗認為“清謹太過”,德宗認為,如果陸贄不能接受別人錢財,接受別人的鞭靴總是不為過的。陸贄對此很不以為然:“賄道一開,輾轉(zhuǎn)滋厚。鞭靴不已,必及衣裘;衣裘不已,必及幣帛;幣帛不已,必及車輿;車輿不已,必及金璧。日見可欲,何能自窒于心。己與交私,固難中絕其意?!辈蛔觥皟山厝恕?,在于保持“第一次”的定力。黨的好干部鄭培民始終堅持“不給別人送禮的念頭,不給自己收禮的理由”。正因此,很多“鄭培民們”才清廉一世、清白一生。
“染不可不慎也”。不做“兩截人”,在于腦有主義、心有信仰,不因環(huán)境而改變,不因誘惑而下水,不因圍獵而落井,不因流光而失色。明代一位叫山云的將領(lǐng)被派到廣西做總兵,他聽說當?shù)赜兴投Y受賄的風氣,就向一位老吏請教,是不是該入鄉(xiāng)隨俗。老吏跟他說,做官猶如“一襲白袍”,千萬不能入鄉(xiāng)隨俗,要不然“白袍點墨”,永遠洗不干凈。山云覺得有道理,堅持自守自律,本本分分做了十年清官,贏得百姓的愛戴。我們黨的許多優(yōu)秀干部,之所以一輩子干凈潔凈純凈,就在于不僅慎初,而且慎染;不僅有為,而且有止;不僅第一?!翱圩印笨鄣煤?,而且“總開關(guān)”把得正、“主心骨”立得牢。
子曰:“吾十有五而志于學,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順,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。”作為黨員干部,黨性應(yīng)隨黨齡長,品性應(yīng)隨年歲增,而不能背向成長。只要立志學習、修養(yǎng)道德,篤定志向、永不變向,堅守底線、追求高線,必定能為黨為人民做一點實事,書寫出清清爽爽、干干凈凈的人生篇章。